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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石亓要往梁為質(zhì)這種大事兒,霍準(zhǔn)自然不可能瞞著拓跋銑。羯人是一門心思要哄著魏塱了,所以鮮卑除了跟霍家打交道,再沒第二條路。他不夸大其詞已是覺得拓跋銑自有分寸,犯不著裝模作樣。

        霍準(zhǔn)這會該死了吧,拓跋銑搓了搓手上水泡,又想,霍云昇應(yīng)該也死了。羯族那東西居然不惜將石亓拿去當(dāng)質(zhì)子,都要與鮮卑劃清界限,這是他一開始沒想到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質(zhì)子一說,鮮卑也曾有過。不過就是且戰(zhàn)且敗,永不再犯,口說無憑,我給個兒子你拿去。但這種買賣干的多了,漢人也發(fā)現(xiàn)屁用沒用。誰還差了那一個半個兒子去,要殺要剮悉聽尊便,正好給我個要打的理由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一代代下來,質(zhì)子也就成了個擺設(shè),徒增羞辱罷了。如今羯皇將兒子送上去,無異于自取其辱。

        偏偏石亓確實是羯皇心尖上的小兒子,五部人盡皆知,料來梁人也是知道。大家一起養(yǎng)兒子這種事,能不能保證百年好合的另說。但短時間內(nèi),哪怕是裝樣子,梁也得跟羯裝出個你儂我儂來。

        恰恰就這個短時間,已經(jīng)足夠制住拓跋銑,他好不容易從薛凌和霍家兩頭坑了大批錢糧保障,只要梁不參合,就算過程艱辛些,鮮卑定能將五部一統(tǒng)。

        可石亓被送過去這么大的誠意,梁一定會出兵,那結(jié)局就難以預(yù)料了。即使與薛凌有約,會拖住京中不讓援羯,可功成垂敗,誰能說的準(zhǔn)。

        霍家一死,他再無可以可以和薛凌合作的籌碼,所以拓跋銑一開始的打算,也是將糧草先拿到手,再哄霍云昇出京。剩下的,只能賭梁出了個相國通胡,再不會與胡人來往,援羯更是無從說起。

        然羯族老東西玩的這么狠,他賭贏的概率肯定就小了很多。果然世事難料,算得三步已是登峰造極,再多皆是枉然。

        正如,也沒人能料到,拓跋銑能拿了石亓的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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