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世言說最近忙于朝事,疏忽了家里。幾個女兒爭相撒嬌,看的齊老太都多呆了一會才走。
薛凌不好太過親密,也不好太過生疏,只能編各種花樣逗齊清霏,免得其他人與她說話。一門心思等齊清猗沉不住氣。
這席間,齊清猗坐立難安的樣子,估計只有齊清霏沒注意到,連齊清雨都問了好幾次大姐姐是不是不舒服,被齊夫人遮掩了過去。
眼看著要罷席了,齊夫人使了個顏色,下人全部退了下去。齊清猗終于喊了一聲:“爹,女兒有話要說?!?br>
她神色鄭重,一桌子人都放了手上筷子,薛凌微微后仰了一下,靠在椅背上,這戲,總算要開臺了。
齊世言道:“王妃但講無妨”。他說的是王妃,為人臣子,他從不失了禮數(shù)。
齊清猗聲音有點顫抖:“爹,女兒,有孕兩月了”。話一說完,眼眶都犯了紅。
她知道自己不該回來,卻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。她是齊家長女,生來也是萬千寵愛,以前的爹不是這個樣子的。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時,他尚且稱呼自己“清猗”,而今不過是個王妃,卻再難感受到一點父女情分。
齊家的女兒,都是陽光雨露下長起來的,進了東宮,與自己的丈夫也是舉案齊眉。一開始,怎解其中味?
然歲月是最好的老師,夫君橫禍,父皇死因不明。外頭人只當天子把陳王供了起來,里頭的人才曉得,那不過是個金子造的囚籠。從爛漫婦人到今日世故王妃,不過短短三載而已。她已經(jīng)想的透父親為何成了這樣。
一開始也曾想過就此作罷。自己的夫君才當?shù)闷饌€仁字,看天下升平,便道閑散一生也無妨??晌簤i分明是步步緊逼,府里一草一木都是精挑細選送進來的。除了兩個陪嫁嫲嫲,她堂堂王妃,甚至使喚不動一條阿貓阿狗。
偏人是個賤骨頭,越難捱,越捱的住。夫妻煮酒烹茶,吟詩作畫,竟也過出些苦中作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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