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國都有那么幾個細(xì)作,故而限市一事,拓跋銑早就知道了。何況羯族的兩位小王爺都到了鮮卑,他只是還沒想出這個手腳究竟是霍準(zhǔn)動的,還是漢人的皇帝。雖然早已料到霍準(zhǔn)不會那么爽快的給自己所求之物,但這個理由還是有點措不及防。
他就不得不考慮薛凌是在做什么。如果真如她所說一心想殺了魏塱,那沒準(zhǔn)還真比霍準(zhǔn)給鮮卑帶來的利益更大。幫著早點弄死霍準(zhǔn),也不是什么難事。
但是….漢人狡詐。此時能跟霍準(zhǔn)結(jié)盟的原因是大家各取所需,他實在想不到手上有什么能威脅薛凌的,萬一幫完之后,直接被踢開,他沒準(zhǔn)就真的忍不下去了。
世間富貴處雖表象各異,但根子里都差不多,無非就是金錢人力糅合在一起的物件。薛凌也并不是多想看這鮮卑王宮景象。此生未必會再來第二次,探明地形并沒什么用處。不過就是想四處走走,緩一下心頭郁結(jié)罷了。
人人看似輕描淡寫,實則皮囊下面都是風(fēng)起云涌。拓跋銑在賭命,她又何嘗不是。只是賭徒從來善于偽裝,免得讓人猜出自己手上還有多少籌碼。畢竟,一旦知道對方要輸,就會想法設(shè)法讓他輸?shù)母鼞K一些,最好傾家蕩產(chǎn),賣兒賣女。
草原上水源珍貴,又尤其是鮮卑的地頭有著將近一半的區(qū)域是戈壁。但王宮里的造景并不比漢人皇宮差多少,仍是水池假山一應(yīng)俱全?;蛘哒f,拓跋銑本就是皇帝,不過是漢人不允許天下有兩個皇帝,強行稱其為王而已。
剛剛換衣服只是將就著布料擦了擦,并未梳洗?,F(xiàn)下看見水,薛凌又沒什么顧忌,干脆找了個邊緣處坐著,脫了鞋襪將腳浸進(jìn)去。又挽了袖口去洗昨兒傷口。
她力道有分寸,但一來是為了讓拓跋銑看清血液顏色,表示自己已經(jīng)中毒了,而來,也是為了震懾一下他,說明這條命實在沒什么珍惜的。因此,多少還是下手重了些。這會當(dāng)然是已經(jīng)開始愈合,不再滲血,但按上去難免疼痛。小心翼翼潑了些水在上頭,洗凈凝固的血污,然后才把袖子放下來,接著把平意放了回去。
好像自己來鮮卑的一切目的,都已經(jīng)達(dá)到了。雖然還沒與拓跋銑計劃過程,但薛凌并不擔(dān)心會被拒絕。霍準(zhǔn)現(xiàn)在手底下用的商人應(yīng)該是蘇家。蘇家,就快是她的了。
拓跋銑原以為薛凌會很快回來,等了大半個下午仍不見人,他已經(jīng)按薛凌所言收拾了屋子。人稍微平靜些,就會放下很多事。既然只是想要個結(jié)果,何必在意過程是什么樣子的呢。
他想見到薛凌,想聽聽這個女人手里究竟有什么東西能那么自信,信他一定會踢開霍準(zhǔn)。手頭事一忙完,就親自出來找人??匆娧α柽€在池子邊坐著,腳泡在水里沒拿起來。剛好身上衣衫也是湖水一樣的藍(lán),搭著一頭及腰青絲,是個十足的漢人小姐模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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