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銑拎了韁繩,一聲呼嘯領(lǐng)著眾人響馬跨過薛凌眼前。那張椅子無人收斂,直接被馬踏碎,木樁子飛出朝著薛凌臉頰而來。
她側(cè)臉要躲,疲憊之時力道控制不當(dāng),整個身子都翻了過去。少了井沿做支撐,人瞬間仰躺在地。上空是馬蹄未歇,直至往胸口落。看著躲閃已是來不及,下意識要阻擋,劍卻早就不知道被拓跋銑踢去了哪。
她合手,只抓了一把塵灰鮮血。
也許是拓跋銑沒動手殺薛凌,那胡人臨時變了個道,馬蹄踩上之時,又被瞬間抽走。薛凌只感覺身上被重物壓了一下,片刻即散。
她仍往南瞧著不肯罷休,隱約看見拓跋銑似乎回了一下頭。但太遠(yuǎn)了,若非衣物服飾顯眼,她都認(rèn)不出人,更莫說能看到那人臉上在想什么。
米糧燒焦的味道彌漫在空氣里,先走的胡人大抵已經(jīng)穿過平城,到了南門處,又或者是火勢蔓延到了其他建筑,薛凌看見空中飛灰大作。
與她想象中的下雪差不多,遮天蔽日,轉(zhuǎn)眼將眼前染成灰茫茫的一片,萬物都失去顏色。
城里漸漸只剩房屋燃燒發(fā)出的聲音,灼熱往身邊越逼越近。離她最近的建筑開始只燒了一線,磚瓦皆不容易點(diǎn)著,那些羊絨燒盡之后就瞧不見明火。卻因著南邊火勢蔓延過來的緣故,再次死灰復(fù)燃。
離門口不過咫尺之遙,薛凌花了約莫半個鐘頭才爬到門外。有了一堵后墻為屏障,多大的火也燒不過去。
可她仍無法停下,好似到達(dá)遠(yuǎn)方的草皮遠(yuǎn)比逃出這扇門更重要。原出了城門尚有一丈來寬的石板路,長有公里余,供平城將士日常出入。
走到這條路的盡頭,就是無邊原野,是她能想到的最自由所在。然她始終沒能到頭,直至烈日當(dāng)空之時,看身后血跡,不過十丈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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