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能再走了,她不能死在這種堅硬冰冷的石頭上。薛凌看兩側(cè)草也長的頗旺盛,沒想過秋初華葉未衰,只說定是霍家那些狗東西成日躲懶,才讓城外荒草成堆。
倒是托了洪福,她猛呼了兩口氣,竟然撐著坐了起來,挪到路側(cè)草堆里,歇了好一會徹底躺在了地上。
城墻上旗幟還在,風和熱浪相撞帶起的氣流讓其飄搖地甚是猛烈。薛凌只覺眼里盡是殘影,合著后邊的火光沖天,兼正午陽光打過來,她從未見平城這般...美。
美到她能心甘情愿的合眼。
平城是個好地方,世間一切好東西都該如此,要么十全十美,要么一無是處。
要么在她面前盡態(tài)極妍,要么就在她手里灰飛煙滅。
半死不活的拖著,算什么事呢?甚至于這種吹枯拉朽的毀滅本身就比平淡的存活更美。
一如她現(xiàn)在茍延殘喘的模樣,實在是過于丑陋。身體短暫的休息后,疼痛也從四肢百骸卷土從來,以至于她想摸出個什么朝著喉嚨捅出個窟窿,將一切終結(jié),甚至暗惱剛才沒有拼盡最后一絲力氣。
她仍是在笑,笑拓跋銑這蠢狗,說著要放她回去,最終還不是想讓她立刻死在這。所以這把火,終究是燒到了胡人眉毛上。裝的一副氣定神閑,沒準那蠢狗內(nèi)心早就牙癢癢。說了那么多廢話,是想自己死的更絕望吧。
她想著拓跋銑臨走言辭,本是想從中回味出些得意,眼里光芒卻忽而散去,冰冷比死亡先一步吞噬了眸子。
魏塱,魏塱還沒死。
內(nèi)容未完,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