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間逸白回來又報了一次,說是此案牽涉頗深,下獄之要員有七八位之多,足見當今皇帝,是起了讓黃家再無翻身余地的心思。
他后怕似的感嘆了一句:“雖說如今京中御林衛(wèi)在陛下手里,如此雷厲風行,還是...冒險了一些,萬一逼急了黃家,后果難料。”
薛凌跟著笑,不痛不癢夸了一句:“確實如此,可見你我將來也沒有徐徐的余地。要么一著斃命,要么就得......”
她話沒完,意味深長緘了口。逸白頷首,道是晚間事多,先下去備著。
薛凌揮手屏退,抬筆寫了個方正黃字。左看右看,亦覺不過如此。魏塱確然大膽。可黃家,又不能像霍準一樣反,逼的再急又如何?
此時不逼,何時才逼?她若是魏塱......定要將黃靖愢一眾人連根拔起,從此京中再無掣肘。此念一出,指尖跟著一抖。
她又描了兩張百家姓,午膳過后,園里陸續(xù)有客來,多是貴胄家眷。畢竟這種吃喝場合,老爺公子的來了有失身份。
逸白另安排了個婦人迎來送往,看其年歲,和那李大夫差不多,恰適合作這園子主家。薛凌的身份,自然是個嬌小姐。走走也好,停停也罷,來去隨意。
幾盞薄酒飲過,天色漸晚。雪后霜天尤冷,薛凌挑了盞花燈在手,瞎逛著聽各處歡聲笑語里推杯換盞。
不多時下人來請,說貴客到了。她知是該來的人,轉了個道往住處。原以為,最先來的該是蘇夫人亦或江府,孰料亭子里坐著的竟是蘇凔與李阿牛二人。
今日始,該稱李敬思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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